,激励着难民们。即便疯狂的“文化大革命”,多少宝贵的古老文化被所谓的“破四旧”破坏,成为人类文明史上一道至今仍在淌血的伤口,在一个偏僻的与外头的红色浪潮分隔开来的小院子里,心灵手巧的民间艺人们,自发承担起对文明传承的历史重任,没有谁命令他们这么做,他们却在一头偷偷地教授着不知已有多少年历史的木偶戏的技巧。这一切灾难,对于一直秉承着对文化的传承、对闽南文化持保护的理念的闽南人,并算不上什么,只是一块块碎石子,一堆堆黄泥沙,并不能将闽南文化千百年来奔腾不息的洪流截断,反倒历练了闽南文化的深度、广度及韧性。
曾记得爸爸在我牙牙学语之时,固执地让我讲本地话,为了使我更便于跟爷爷奶奶交流,直至上学,我还是在校普通话、在家本地话。爷爷健在的时候,村里两三个老人家常聚在我家楼下店面口,有一个粗通乐理的叔公吹笛,爷爷眯着眼打着撩拍,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兴之所至也会扯着嗓唱几句,爸爸告诉我那是南曲《陈三五娘》。一次偶然的机会,爸爸把我送到位于前郭祠堂的北管基地,挑了一把叫“伬胡”的乐器,让我跟一位民间艺人学习北管。于是每逢周末,红砖翘脊的旧祠堂里,响起了时断时续的北管弦声和苍老稚嫩交织的工尺唱调。那时,浸润在闽南文化之中是多么的快乐,被博大精深的闽南文化滋养又是多么幸运。童年的记忆,是在以闽南话编制的梦中长存,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与古朴。
做梦也想不到,川流不息的晋江竟也面临着干涸的危险。当改革开放敞开国门时,外来文化浩浩荡荡,冲击着平素说惯了闽南话的闽南人,外来的音乐乐器,颠覆着那些听惯了北管南音老唱腔的乐感;高楼大厦,竟然成为了这被晋江浸润的古老闽越大地的主导建筑。深厚古老的闽南古文化,竟被人们的急功近利、被人们的追求时髦、被人们的轻视所冷落得几乎在一夜之间白了满头青丝,蓬勃的生命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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