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是在1963年8月搬到保定的,当时我7岁,该上学了,我家就住在保定热电厂的生活区,就在建设路(现在乐凯北大街)的西边,在生活区的西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流过,河面不宽水也不深,当时好像没有名字,我只知道她的源头,就是保定着名的一亩泉,我没有去过一亩泉,但听说泉水冒的得很大。小河的两岸生长着茂密的芦苇和叫不出名字的水草,随风飘荡着野花和野草的清香。清澈的河水缓缓流动,水中的鱼儿不时的打起水花,水鸟在芦苇丛欢快的鸣叫,景色悠然恬静。
我的家刚到保定不久就赶上发大水,听说满城的一个水库溃坝了,洪水从建设路由北向南汹涌的流过,水中漂着门板、家具、家畜、西瓜等各种杂物,道路边的修车铺也轰然倒塌,我家住的生活区,因地势较高没有进水。我记得那时候雨水较多,一到夏季只要是坑洼的地方就有积水,有水就长出小鱼。鸟儿的种类也特别多,一到春秋换季时,天空中南来北往的候鸟成群结队,排成人字型队列的大雁在天空飞过。黄鹂鸟、斑鸠在树上筑巢,麦田里也有鸟在地上筑巢,好像是鹌鹑,猫头鹰、鹞子还有不知名形体较大的鹰随处可见,燕子在房檐下筑巢,麻雀就太多了,在住宅的瓦片下到处都它们的窝,掏麻雀窝是小孩子经常干的事,但我们是都知道燕子是益鸟,从来没有人掏燕窝。
那时候小孩子上学,可没有现在这么沉重的学习负担,每个家庭都是子女较多,家长也没有功夫多管,放学后就算放羊了,有的是时间玩,每到周日和暑假,我经常和小伙伴们跑到河边玩耍,游泳、摸鱼、捉鳖捉蟹是最开心的事。
河里的鱼很多,有鲤鱼、鲫鱼、鲶鱼、黑鱼,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鱼,还有螃蟹、甲鱼、河蚌等许多种类。那时我们没有捉鱼的专用工具,就是用手抓。摸鱼就是先把水搅浑,然后沿着岸边的水草向前摸,碰到鱼就一抓;螃蟹白天总是藏身在河岸边的洞里,洞口在水面上边,找到洞后伸手抓,一般是跑不掉的,不过捉螃蟹要小心它的大钳子,有一次我捉到一只大个的,正向小伙伴炫耀时,它的大钳一下夹住我的手指,痛得直叫,拉又拉不得,急中生狠,以牙还夹,一口咬碎了它的大钳,才得以解脱;鳝鱼白天也是躲在岸边的洞里,它的洞有两个口,一个洞口在水面的上边用于呼吸,一个洞口在水面下用于出游,下手捉时一定要先用左手堵住水下的洞,口断其后路,右手伸进水上的洞里抓,鳝鱼身体非常粘滑,很难抓住,必须用中指和食指夹住它的两腮,再攥住它的头才能抓得住,稍一松劲它就会滑脱跑掉;河里还有甲鱼,我们管它叫王八,白天它会藏在河泥里,身体在水里泥下面,它会用头在岸边的泥沙上拱出一个小洞,露出鼻子用于呼吸,捉王八要先细致观察找到小洞,然后从它的后面下到河里,悄悄的靠近,然后猛然双手插到泥里,连泥带甲鱼一起掀到岸上,掀它个四脚朝天再捉住。
那时每个家庭生活都不富裕,粮油都是定量供应,每人每月二两油,80%是玉米面等粗粮,数量少根本不够吃。河里的鱼、虾蟹很多,但不知为什么,很少有人特意去抓鱼吃补充营养,我记得做鱼如果没有油是很难吃的,能吃到炖肉(尤其是肥肉)大米饭或馒头,是一种奢望。
在现在光明路大桥的北面不远处,有一片较大的水面,因其形状,我们管它叫王八坑,最深的地方也只到我的胸口,是一个游泳的好地方,那时的小孩子胆子都很大,游泳都是在玩中学会的,但泳姿都是一个样,俗称狗刨,十几个光屁股的孩子在水中,扑通扑通的狗刨,水花四溅,热闹极了,我们经常玩到天快黑了才回家,回到家免不了受到家长的训斥或挨揍。
再往河的上游走,有一个小水库,因为有一个大闸门,我们管它叫大闸,应该就是在崔闸村附近,我们有时也去那里游泳,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