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是我眼中最美的风景
归途是我眼中最美的风景
因为是晚班车，停靠在长沙的时候，已是凌晨。匆匆忙忙安放好行李后，呆坐在窗边。午夜的天空，只看得清茫茫的一片墨黑沉重地压着窗玻璃。只有站台上一杆电灯，打下冰冷的光影，映在归家的故乡人不寐的脸上。
火车滑开了，窗外的世界迅疾往后退，仿佛电影胶卷被人按下了“倒带”，不知到底是快进到未来抑或是快退回过去，只见它在眼前飞快驶去。火车轰隆隆的抽油机运转声，持续不断地轰鸣着。捧着余秋雨的《山居笔记》，《乡关何处》摊在手心，我惘然地望着窗外动荡不安的光，搭乘这班回家的列车，而终点，正是余秋雨的，也是我的故乡——浙江余姚。
五岁那年，随家人迁徙到异乡的我，在将近十年的生活中，原先的故乡是慢慢地破碎，取而代之的是长沙的繁华，而原先的自我也逐渐被异地同化。这次再回我别离已久的故乡，心情格外复杂。对故乡那么潦草的告别，一离开便有十年，从一个小女孩到懵懂少年，故乡还会不会认识我？
如今，在长沙的水果摊上，偶尔跃入眼帘的那一抹黑红，总是会勾起绵长的回忆来。幼时，盛产杨梅的余姚，小山坡的树林里，杨梅在阳光下发出红紫的光来，鲜美欲滴。那些红得发黑又硬扎的果实，放入嘴里，清甜味浓又有嚼劲，按唇而入，染红了舌尖也润甜了心。应有尽有的杨梅，吃久了，满嘴的甜有了点麻涩，再去洗洗失去感觉的嘴，带着果汁斑斑的衣服和母亲归去，那暗红浅绛的汁迹，在雪白的衣服上也很是好看。而现在，挑起异乡果摊上的杨梅，端详一番，全没有以前的味道，酸涩而软趴，于是扭头就走，又汇入街市雨点的脚步中去。
故乡就这样把我丢失了，我也就这样把故乡丢失了。乡音拾不回来了，乡景也忘得差不多了，身份也捡不到了。我迷失在偌大的异乡城市里头，含混不清地默认着长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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