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荔枝
故乡是岭南的一个小镇,故家乡有岭南的代表——荔枝。
岭南有很多水果,但我却独爱荔枝。香蕉一年四季都有,有灵巧的,也有笨拙的,实在不讨人喜欢。龙眼要到八九月才丰收,细小的龙眼,薄而透明的肉遮不住核的风采,连牙缝也塞不住,也实在少得可怜。唯有那可爱的荔枝,晶莹剔透的荔枝肉让人垂诞三尺,皮薄,核小,吃到肚子鼓起来还舍不得停嘴。
夏天一到,家乡的荔枝就随处可见。红的,绿的,人们手上拿的,嘴里吃的都是荔枝。苏轼曾经写过两句诗:“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常作岭南人。”每回想起这首诗,我便深有感触。我很庆幸我是一个岭南人。如果我身在北方,离开荔枝,我真不知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谈。
爷爷曾有一个荔枝园,我小时候就在那里长大的。夏日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斑斑点点地撒在地上,荔枝树粗枝大叶,树与树之间互相争斗,都要向四处生长。这时,一串串的荔枝就出现了,有红的,也有绿的。硕大的果实压弯了枝条,垂落下来,十分惹人爱。我馋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连忙拉好裤子,磨磨双手,蹬着脚往树上爬。坐在树杈上伸手抓到就往嘴里塞,边吃边看,发现树顶上的荔枝比手中的还要大,就连忙把核吐了,放下手中的荔枝,去冒险抓更大的。可是摘下来后却又觉得差不多,不知道是肚子在太饱还是本来就这么大。吃饱了就在树里穿梭,荡秋千,像猴子一样眺望,累了就在树杈上搭拉着腿睡觉。
端午节前后,是荔枝盛产的时候。那是,爷爷总会摘满几箩筐,然后跟奶奶抬着在小巷里各家各户地派荔枝。我总是屁癫批癫地跟在后面,手在箩筐里摸索,总想找最大的,然后趁奶奶分荔枝的时候,偷偷转过身直接用牙咬开,塞嘴,吐核,吃荔枝三部曲。最后还会很用力地擦擦嘴,因为我绝不是那种“偷吃不擦嘴”的人。可是“聪明的”的我却不知即使擦了嘴也会被人发现的。爷爷回到家是,也是一整箩筐的荔枝,不多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