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呢?哈哈——”
两岸山坡撑起了夜空这诺大的帷幕,月明星稀,薄云似雾,飘飘荡荡,任意东西。我怀疑云也是条渡船,月华是水,夜空是江,上面坐着仙人,对月如镜,梳着头发,与我同志,共渡大江。倏忽间,又好像哪儿有了一种气息,就在我身后袅袅,从脚后跟到头发梢儿,都添了一种淡淡的痒痒的感觉——那天上的仙会不会是另一个我?那么天上的月亮不就是我盖上去的一枚印章吗?有了这种遐想,我伸手拂水,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孩子总是顽皮的,我就拿着根木棒在水里搅,搅得月亮碎了星星碎了,满眼的烂银,又猛地用手掌拍打水面,溅起几串玉珠。我以为,这些玉珠中一定都藏着星月吧;我感觉,我的眼中、心底也有了月亮有了这美丽的风景呢!
长大后乘车过江。夕阳放出柔和的光芒,汽车行驶在江阴大桥上,两耳充斥着轻快的听不清歌词的流行音乐。放眼望去,江面船只穿梭通行,运输、载客、捕鱼的来来往往,条条波纹,细细柔柔地向江两岸荡漾开去,像被拨动的琴弦,又如书写的外文,悠悠颤颤的,让人看了身子都酥软的要随风儿化去了。江面粗糙,层层波澜,水上的太阳便被剪散了,遥遥望去,那天上的半个太阳泛着光晕,欲去不去,恰好与水上的另一半合成一个完整的太阳。江中流淌的是黄色的液体,上对黄天,沉默无语。我觉得两者是端庄者对端庄者,他们默默的冷冷的注视着人间。江岸的山坡竟然是块完整的石头,仄仄的卧在那里。好像是经受了高温,细软地往下墩,显出一层一层的纹线。在其左边,有一角似乎坚持不住,在往下滴;又有一边向上伸去,欲与天公试比高。突然温度骤降,石头冷却,一切凝固。时至黄昏,肯定是个好心人担心山坡着凉,给它披上了绿色的棉袄。我透过车窗,想到毛泽东那句“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的诗句。他能遥望天际。可我是近视眼,没有他的好眼力;但他却教育我“风物长宜放眼量”,眼不通心却灵,胸怀宽广,定可于嚣凡尘世中自尊自爱自立自强不媚不俗不骄不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