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风景
不知你是否觉得,如今城市里一幢幢的高楼大厦就如一座座黑乎乎的怪兽似的山耸立于平地之上。夜幕拉开,群山巍峨,争高直指,使足了力气的样子,可怜怜那深蓝大海上贴着的一轮孤月便被挤地如人眼瞳孔里的一般大小。在那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射出的迷人的光线的映衬下,曾照古时人的白玉盘就成了丢在现代垃圾桶里与红红绿绿的垃圾袋混在一起的鱼眼珠子了。
眼睛所见的墨色多了久了,瞳孔就成了黑色;心上布满了灰尘,总有一天会变污浊。污浊的心绝不排斥肮脏,就像老鸹和野猪谁也不会笑谁黑一样。有时置身城市,看那街道的灯红酒绿[注: 形容奢侈糜烂的生活。]、路面的车来车往,心中颇有感慨:城市是什么?是一堆水泥!水泥堆中人流却这般汹涌。于是我做了一次孔子,有了立于岸上的胸襟,吟一声“逝者如斯[注: 用以形容光阴如流水一去不返。]夫!” 然而这短暂的灿烂带来的不是心胸的豁然,而是汪汪如水的记忆。
小时候夜渡长江。渡船轰轰作响,扰得我睡不着觉,便坐到船边,借着银银的月光痴痴的望着。江面没有其他的船;皎洁的月光平铺着光滑的江面。江中心一片银白,波澜不惊,宛若瓷瓦玉砖,清亮得如同没有;江两边幽幽暗暗,深邃神秘,是黑色的绸带,颇有情味地抖动。我觉得这条渡船是庞大的鸭子,浮着,红掌扑打着江水,看见什么就探头入江去啄。
“是鱼吗?”我咧开嘴笑着问它。
“不是——”它说。
我抚摸着它的身体,安慰它:“这哪里是银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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