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最美的花朵
她是住在街角的老婆婆,一个种花人。
我不记得她是何时搬来的,只记得,她的院子里从未有一朵花开过。
几年前的暑假,一个夏蝉聒噪的黄昏,橙红色的夕阳斜斜地射到院子里,晕染出一片寂寥的模糊。
我缓缓地推开被时光洗得斑驳的院门,轻声唤道:"婆婆。"
老人坐在院子里,干枯的银发被夕阳光线镀上一层凄凉的红。闻声回头,干涸的眼睛里焕发出了喜悦的光彩。
"儿,你来啦。"她嘶哑的声音在唤这个字的时候,是那么痛苦而深情。
我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忍心告诉她,她认错了。
她使劲地眯起浑浊的眼看我,叹气:"是个小男孩啊,我看成了我的儿,老了,眼睛不好使啦。"
我眼睛一热:"婆婆,你在等你的儿?"
她笑了笑,脸上纵横的皱纹开成了院里唯一一朵花。
"我已经等得太久了,这把老骨头都要入土了还没等到。我告诉自己,不要等了,儿不会来了,可是每当这扇门有响声时,我都会不由自主[注: 由不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地唤一声儿。"她扭过头去,话音里有黯然的自嘲。
暮光又斜了一线,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她苍老得随时都会没入夕阳的余辉中。
那一整个傍晚,我都静静坐在她的脚边,她用单调的声音絮絮地谈,她不是个内向的老人,只是太久凄凉的岁月生疏了她交谈的能力。
"小男孩,这幢大房子是儿给我买的,他在市中心的高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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