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westergovernor`university)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筹办最久、名气最大的号称网上大学中的旗舰。2001年声势浩大的开张可谓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可是,预计首期招生五千名,结果只收了十名学生;所有投石问路的人全加上也才75人。该校的营销部主任不无尴尬地解释说:“这说明我们的学生对于大学的选择十分慎重。”《数码文凭工厂》的作者大卫·诺贝尔讥讽道:“当然喽,这种必输无疑的赌注,慎重的学生们怎能看不出来?”
这种决策的失误,看似当局者一时的迷思,其根源却不简单。哈佛大学前校长德里克·博克(bok,2003)说过,今天的大学必须把握现代社会进步所必不可少的三件法宝:专业知识、练习有素的人才以及科学发明。一所大学所拥有专业知识的质和量是以它所开设的专业科目来衡量的;大学人才的质
量往往由明星教授的多寡来决定;而大学的科研产出能力则以日积月累的方式奠定它在社会上的地位。但是,大学的这三件法宝,每一件都是用钱买来的啊!热衷于远程教育的当局者不就是想借现代科技的东风为学校搞几个钱吗?但是,凡事有其规律,教育亦不例外。当局者之迷思,说到底起源于一个基本概念的混淆。教育者,教书育人也。那就是为什么大学要花那么多钱装点校园、张扬学术、延聘大师: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学生创造一个学术氛围和成长环境,使他们能够在汲取知识的同时,亦能在文化趣味、社会交往和领导能力等各个方面都得到相应的培养和熏陶。远程教育虽至今仍然顶着“教育”的大盖帽招摇过市,但其功能只能是教而不育。比如说,你想通过远程教育课程学习一门计算机语言,那么网上大学实在是经济实惠的选择。但是,技能的练习与人的全面发展究竟是两回事,虽然二者都和“教”字沾边。
二
说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美国大学已经不是第一次落入远程教育的陷阱,而且上一次的落难与这次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诺贝尔(noble,2001)在《数码文凭工厂》一书中对此有具体的记述。
早在19世纪80年代,托马斯·福斯特(thomaj.foster)就在宾夕法尼亚州建立了一所私立的、营利性的函授学校,提供矿业、制图和钢铁生产方面的职业培训。以这所学校出乎意料的成功为基础,福斯特又在1892年建立了当时号称教育产业中最大、最成功的国际函授学校。至1926年,美国已经拥有300多所函授学校,产业总收入超过7000万美元,相当于当时所有大学收入总和的一倍半,函授学生总数是所有正规大学生和研究生总数的四倍。面对这样的局势,正规大学有点坐不住了。20世纪初,芝加哥大学的首任校长威廉·瑞恩内·哈泼(williamraineyharper)率先成立函授部,抢滩函授教育市场,威斯康星、内布拉斯加、明尼苏达、加利福尼亚等州立大学紧随其后,大有与私立营利性的函授学校决一雌雄的架式。
可是,正规大学虽然大张旗鼓地占领函授教育市场,他们似乎在内心深处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他们便挖空心思地寻找他们与街坊里弄的函授学校之区别所在。他们悲天悯人地说,正规大学之所以需要站出来与私立营利性的函授学校竞争,实在是不愿让营利性的函授学校以低劣的教学质量和高昂的收费标准来误人子弟。唯有一流大学才能提供一流的课程,而且几乎所有的大学函授广告都许诺由他们的大牌教授来承担函授课程。
哥伦比亚大学直到1919年才进入函授教育市场,但他们后来居上,短短几年内就和芝加哥大学平分秋色,成为正规大学函授教育领域的领军之校。哥大函授的营销战略说不定能让今天麦迪逊大道上最负盛名的广告公司汗颜。他们的广告主题是:“学习的能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