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李白】
小时候,常常听大人们谈起李白和杜甫,说他们是诗写得最好的两个人。从此幼小的心灵中就对他们留下绝对的信任和崇拜。觉得他们是那么神秘,那么伟大。
终于我也仰着小小的头,扬起嫩嫩的嗓音,像一波山草在飘动:“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国破山何在,城春草木深”。整日与山花野草结伴的我,蓦地闯进这诗的国度,觉得眼前事物样样新奇,件件可爱。我如饥似渴地啃着这些诗句,逐渐地也慢慢有所领悟。我的小心眼里似乎更喜欢李白,他的每一句诗都像一片片滚着露珠的青草儿——多明丽,多轻快!而杜甫则没有那么多神奇,他只是个苍老憔悴的“瘦老头”,心中似乎只有“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的悲叹。
我长大了,新的思想,新的观念悄悄冒出新芽,虽还嫩生生的,但终于敢大胆步入成年人的内心深处,敢于评论他们了。
人们都说,李白傲慢非凡,轻蔑权贵,对黑暗政治强烈愤慨。果真如此?在李白的《与韩荆州书》中,他不也对韩荆州歌功颂德吗?难道仅因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便给其贴上“轻蔑权贵”的标签?我的偶像似乎动摇了。但细细琢磨,我又逐渐开窍了。李白终于从我孩提时的“神”还原成现在的“人”——有着普通人历历可寻的心迹。李白自小怀抱济世之志,虽因有旷世之才所凝聚而成的狂放不羁的豪气,但为早酬壮志,不得以周旋于权贵间。但如果置身于可施展抱负的环境,他那种不愿匍匐于人下的狂气便喷薄而出,以至惨遭谗毁,永离长安。一场狂风暴雨,仕途无望。李白愤慨而又似乎豁达地喊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之言,其中虽有对权贵高力士之流的切齿之恨,而更多的则是对一生最大抱负横遭摧折后的无可奈何。他整日沉湎于怀遇的伤感里,“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而对安史之乱前后尖锐的阶级矛盾和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下层人民缺乏了解以至反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