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悲哀的事。所以,有时为了写好一篇文章,我几乎把酝酿起草材料的思路贯穿于日常生活的全过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打腹稿,吃饭、走路、睡觉前,我都用来构思文章的结构和观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可以说是完全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报告提纲出来后,紧接着就是如何把握领导的思想脉搏,准确的领会、表达领导的意图,创造性的深化、拓展领导意图,代领导“立言”、提炼和阐明观点。这是难度很大的任务。材料初稿形成之后,仍然很难,我的心里依然忐忑不安,如坐针毡,揣摸着到底行不行,领导用不用,直到材料经领导审定同意,我高度紧张的神经才能松弛下来。
至于不被人理解的“辣”,我的体会主要在四个方面:一方面就是我们文秘人员又写材料又上班,有时熬半夜,早上起得晚,上班迟到时,就有人说你作风稀拉,上自由班,常遭白眼。另一方面,我们写材料人爱独立、好静,这也是写作工作的特殊性决定的,尤其是一旦进入角色,在办公室见了领导和同志也忘记打招呼。对此,就有人说你没涵养、没礼貌,自命清高,摆老资格。再一方面,有的领导走过写材料的路,还能理解其苦衷;有的自己不会写,反认为写材料很简单,稍不如意,就说你无能。还有一方面,就是一些部门想通过领导讲话材料来强调部门的利益,每当提出修改意见没有被采纳时,就说你做事板板正正,没有灵活性。遇到这种情况,我还要学“气功”,不能发脾气,不能发牢骚,不能动肝火,不能消极对待,只能“气守丹田”、自我消化,事后再慢慢解释。
所谓“酸”。就是搞文字综合工作,不仅自己要有牺牲精神,而且家里的人也要跟着默默奉献。从情义上讲,心里真有点发酸。在县委办工作5年,我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上,对家庭根本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虽然我也很恋家,很爱自己的亲人,但在家庭和工作这架天平秤上,我却永远找不到平衡点,永远无法保持平衡。凭心而论,在妻子面前,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在孩子面前,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在父母面前,我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这么多年来,爱人在镇林业站工作,轮流上班,一年仅拿几个月工资;独生女儿在领导的关心照顾下,虽然安排到一家单位,但三年来没有上过一天班。
特别是想起几年前去世的八十岁的老母,我更感到心酸。生前她不愿意到城里来清闲,长期住在乡下老家,我作为她最溺爱的儿子,理应常回家看看,多尽一些孝心,但因为材料任务重,也很少请假回家看
望母亲。现在,每当我听到《常回家看看》这首歌,心里就会一阵阵发酸,感到自己太对不起母亲了。如今,这已成为永远的遗憾。说起来,那是2001年初,母亲带着对儿子的无限思念,永远地离开了人间,而我却未能在她的病床边尽过一天孝心。记得母亲刚生病的时候,家里人多次打电话催我回去。当时,我正赶写“整治经济环境”和“减轻农民负担”两个会议材料,而且离开会的时间非常逼近,实在是脱不开身,本来想等到写完材料再回去看望母亲,可惜已经晚了。母亲临终前呼唤着我的名字,不情愿地咽了最后一口气。等我完成了材料任务后,匆匆赶回家,却只能在母亲的灵床边看她最后一眼了。对此,亲戚朋友埋怨我当了干部忘了娘;兄长责怪我回来晚了,未能给母亲送终。面对母亲的遗体和家人的责备,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扑通”跪在母亲遗体面前,嘶哑地呼喊着母亲,深深给母亲磕了一个头,以表示歉疚与锥心之痛。自古忠孝难两全,假如时光重来,面对事业与家庭不能两全的艰难选择,作为共产党员,我依然会忽略小家。令我最欣慰的是:这些年来,我之所以能够全身心投入办公室工作,可以说与理解和支持我的妻子有着密切的联系。就象《十五的